第5章 手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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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那些被陈友直的励志故事所感染的众实习生们，在听到曲清和当场拆穿故事的真伪之后，顿时一个个又泄了气，就像是刚刚被吹起的气球被人拿针给戳破了似的。
“果然心灵鸡汤神马的都是骗人的！苦逼的人生哪有这么多正能量啊……”实习生们发出了生无可恋的叹息。
叶蓁蓁白了曲清和一眼，小声嘀咕着：“反正都是要走的人了，还在主任面前逞什么能？就你知道的多……”
闻言，曲清和立即反驳道：“距离实习期满还有一周的时间。”
“算上今天也不过是五天而已。”叶蓁蓁冷笑道，“难道你还想要在这短短五天的时间里逆袭不成？别做梦了！”
曲清和也自认为没多大希望，但她就是不想在这个颐指气使的女人面前低头。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儿的陈友直，突然间曲清和灵机一动。
“谁说没有可能的？”曲清和也学着陈主任讲起了故事，“你们知不知道刘邦与项羽的故事？楚汉之争时，刘邦可谓是屡战屡败：汉军东出，一战败彭城，再战败荣成、丢成皋、退守巩县。那时楚强而汉弱，谁又能想到最后的大决战却是刘邦一匡而平天下，开启炎汉八百年基业？不到最后时刻，谁又能说谁是赢家？”
跟陈友直编造的励志故事不同，曲清和此时所讲述的刘邦与项羽的故事可谓是尽人皆知，也是历史上有名的以弱胜强的典型案例，这可是实打实的真人真事啊！
虽然是老生常谈的故事了，但在这个场合下被曲清和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讲述出来，众实习生们反而觉得倍受鼓舞。他们一个个沉浸在历史的河流中，脑补着刘邦击败项羽时的胜利场景，耳边甚至还回荡着大风歌的激昂。
顿时，他们纷纷表示，也想要向刘邦同志学习，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。虽然可能性很低，但人毕竟还是要有梦想的，万一实现了呢？
“刘邦万岁！汉朝万岁！从今天起，我要做一个汉粉，再也不崇拜项羽这样的强者了！”
“我也要向刘邦学习，胜不骄败不馁，努力工作，争取逆袭叶蓁蓁！！！”
“打倒叶蓁蓁！”
看着众实习生们一个个面目狰狞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可怕的斗志，尤其是看向自己的眼神，就像是看到了阶级敌人似的，都发出瘆人的绿光。叶蓁蓁见状，感觉又可气又可笑。怎么一时间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、大家批-斗的对象了？
“切，真是幼稚！”叶蓁蓁不屑于在跟这些失败者为伍，转身款款离去。
跟陈主任道别后，其他实习生也陆续回到了休息室。大部分的记者都聚集在这个地方，或彼此间交换新闻信息，或埋头刷手机。
每一个记者的手机中，都会有一个公司内部的APP，上面有各种新闻热线，记者们找不到好的新闻来源时，就在app上抢新闻线索。尤其像曲清和这种新入行的菜鸟记者，没有人脉没有线人，基本上就指望着这个app提供各可采访的信息了。只不过上面的新闻都很稀疏平常，只能应付日常的工作任务，若想要获得更受关注的重大新闻，还是得靠自己出去跑。
一般曲清和会在上午的时间里写写稿子，刷刷APP撞运气，到了下午就去采访或主动找新闻线索。
“呦，清和你怎么还在用这么土的手机？诺基亚不都破产了吗？”叶蓁蓁路过曲清和坐的地方，瞥见曲清和的手机，不由得出声揶揄道。
曲清和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，见到叶蓁蓁故意拿出自己的肾6S看了一眼时间。
“我的手机在昨天采访的时候，不小心摔坏了。”曲清和简短地应道。
“那还真是不幸啊。”叶蓁蓁将幸灾乐祸的表情伪装上了一抹同情地笑意，“三个月的实习期将至，不仅没能留下，还把手机给摔坏了——哦，我差点忘了，你还要在最后五天里赶超我呢——我现在就要去采访了，你可别掉队哦！”
说完，叶蓁蓁别过头去，昂首阔步的离开。她那样子就像是一只刚刚下完蛋的母鸡一般，炫耀似的到处显摆。
曲清和憋着一口气，继续埋头看手机屏幕，终于从APP中市民提供的线索里，找到了一条还算不错的新闻素材，打算下午去采访一下。
定好了下午的采访计划之后，曲清和又将昨天写好的稿子传给了审核部的编辑。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，审核编辑通知她稿件过审。
简单地吃了一顿午饭后，曲清和背起背包，外出采访去了。
根据app上提供的信息，曲清和乘车来到了一片高层住宅小区。据市民反映，最近这段时间里，小区频频停电，严重影响了市民的日常生活。
“还真是严重影响啊……”曲清和哼哧哼哧地一口气爬到了八楼，就感觉有点头晕。
这次要采访的提供线索的热心市民住在小区的十楼，由于停电的缘故，曲清和只能舍着双腿爬楼梯了。
“我竟然忘了停电也没电梯可用，难怪这个新闻没有人抢，我还是太年轻……”曲清和有些欲哭无泪的又连爬两层，终于登上了十楼。
按照门牌号，曲清和敲了敲门。不一会儿的功夫，屋门打开，出现了一个矮小的老太太，拄着拐杖，满脸的皱纹，看上去得有七八十岁的年纪。她抬起头来，用浑浊的眼睛盯着曲清和，“找谁啊？”
“我是《J市晚报》的记者，您提供的……”
话还没有说完，老太太就毫不客气地插话并批评道：“你们记者怎么才来？我可是从昨天就给你们打电话反映情况了！”
您反映错地方了吧？停电应该给供电公司打电话啊！
本着尊老爱幼的准则，曲清和并没有多说什么，露出一个营业性地微笑，歉意地说道：“对不起，我来晚了。”
“你当然来晚了！”老太太毫不客气地丢下这句话后，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后，“在门口等着！”
曲清和误以为老太太是进屋给她准备拖鞋，刚想要说“不必麻烦，我带鞋套了”，结果眨眼的功夫，老太太又重新出现在门口，并递给了曲清和一样东西。
不是什么拖鞋，而是一个硕大的净水桶。
曲清和有点傻眼，不明白这老太太唱的是哪一出。
见曲清和愣在门口，不伸手接过自己递过去的水桶，老太太露出了一丝嫌弃的表情，并将水桶强塞给她，用不容置疑地口气命令道：“去，给我接一桶水来。”
曲清和手中拿着空水桶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。“老太太，我是记者，是来采访您……”
“先去给我接一桶水来，再采访也不迟。”话音刚一落，门就关上了，留下一脸蒙圈的曲清和，手里提着净水桶站在门口。
“这老太太，还真会指使人啊！”曲清和愤愤不平地走下楼去。虽然很想一走了之，但又怕老太太投诉到报社引来更大的麻烦。按照记者手册中的要求，自己是不能拿受访者任何东西的，而此时手里提着的净水桶愈发变得棘手。
总不能因为一个水桶，而丢掉实习工作吧？！
我忍！曲清和为了记者这份工作，不得不就范。但刚来到小区内的净水机前，曲清和又发现这老太太连接水要投币的钱都！没！给！我！
无奈，曲清和只能自掏腰包，接了满满一桶水。
接水容易上楼难！这可是十楼，刚刚空身上楼都喘，现在又提着满满一桶纯净水……
我再忍！！
曲清和扛着一桶纯净水，艰难地爬上了十楼！这才获得了进入老太太家的资格——进个门跟过三关似的。
曲清和进屋后，一边换鞋，一边打量着屋内，发现老太太是一个人独居。
刚一落座，老太太连个谢都没说一声，就嘟囔了一句：“早知道当初给你们打电话的时候多交待一句，派个男记者来了。”
您让我们来就是为了给你提水的吗？我们记者还没这么闲这么伟大！曲清和不由得暗忖。
“老太太您一个人住啊，孩子们呢？”曲清和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切入点，展开了话题。
结果这个问题仿佛是洪水猛兽一般，打开了老太太的话匣子，滔滔不绝地冲着曲清和抱怨起来自己的儿女不孝，一年都不回几趟家，弄得曲清和想要转回到正题来采访都插不上话。
骂完了自己的儿女还意犹未尽，接着又骂起来小区的物业。
“收着五星级的钱，结果服务态度连一星级都不如，让他们一天给我接三桶水送上来都不行。当初的承诺都让狗吃了，有这么说人话不办人事的么？我实在没法了，总不能渴死在家里吧，昨天我报的火警让一消防员给我送上来的水，今天你要是再不来，我都要打110了——总不能再麻烦消防员吧？”
曲清和听着是哭笑不得。
就这样，来到老太太家，曲清和就开口问了一句话，随后全听老太太一个人唱独角戏，从家长里短到国家大事，都被老太太说了个遍。
在老太太终于说渴了休息的功夫，曲清和蓦然发现自己原本准备好的采访问题全忘干净了！
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下午四点钟了。曲清和竟然在这里陪着老人坐了两个多小时，她还真有点佩服自己的耐心。
“行了，时间不早了，你也在我这里歇了半天了，再去给我接一桶水来，就回去吧。”老太太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。
谁！都！别！拦！我！我要从这里跳下去！！！啊啊啊……曲清和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。
身心疲惫地回到了报社，曲清和两手空空，一无所获。
前台的工作人员叫住了曲清和：“有你的包裹。”
？？？曲清和暂时来了点精神，接过来一个快件。收件人的确是自己的名字，而寄件人那一栏却是空白。
撕开了包装，里面是一个精美的小盒子，盒子上被咬去了一口的苹果的商标十分醒目。
“哇塞，是刚出不久的肾耶，是谁送的？”前台的小女孩满眼含笑地望着曲清和。
看着盒子里躺着的崭新的手机，曲清和也愣了一愣。
——让那家伙给你赔吧。
熟悉的声音以及那张面孔又在脑海中回荡起来，一股暖流流过全身。
曲清和感到今天终于有一件顺心的事情了。
刚刚那些被陈友直的励志故事所感染的众实习生们，在听到曲清和当场拆穿故事的真伪之后，顿时一个个又泄了气，就像是刚刚被吹起的气球被人拿针给戳破了似的。
“果然心灵鸡汤神马的都是骗人的！苦逼的人生哪有这么多正能量啊……”实习生们发出了生无可恋的叹息。
叶蓁蓁白了曲清和一眼，小声嘀咕着：“反正都是要走的人了，还在主任面前逞什么能？就你知道的多……”
闻言，曲清和立即反驳道：“距离实习期满还有一周的时间。”
“算上今天也不过是五天而已。”叶蓁蓁冷笑道，“难道你还想要在这短短五天的时间里逆袭不成？别做梦了！”
曲清和也自认为没多大希望，但她就是不想在这个颐指气使的女人面前低头。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儿的陈友直，突然间曲清和灵机一动。
“谁说没有可能的？”曲清和也学着陈主任讲起了故事，“你们知不知道刘邦与项羽的故事？楚汉之争时，刘邦可谓是屡战屡败：汉军东出，一战败彭城，再战败荣成、丢成皋、退守巩县。那时楚强而汉弱，谁又能想到最后的大决战却是刘邦一匡而平天下，开启炎汉八百年基业？不到最后时刻，谁又能说谁是赢家？”
跟陈友直编造的励志故事不同，曲清和此时所讲述的刘邦与项羽的故事可谓是尽人皆知，也是历史上有名的以弱胜强的典型案例，这可是实打实的真人真事啊！
虽然是老生常谈的故事了，但在这个场合下被曲清和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讲述出来，众实习生们反而觉得倍受鼓舞。他们一个个沉浸在历史的河流中，脑补着刘邦击败项羽时的胜利场景，耳边甚至还回荡着大风歌的激昂。
顿时，他们纷纷表示，也想要向刘邦同志学习，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。虽然可能性很低，但人毕竟还是要有梦想的，万一实现了呢？
“刘邦万岁！汉朝万岁！从今天起，我要做一个汉粉，再也不崇拜项羽这样的强者了！”
“我也要向刘邦学习，胜不骄败不馁，努力工作，争取逆袭叶蓁蓁！！！”
“打倒叶蓁蓁！”
看着众实习生们一个个面目狰狞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可怕的斗志，尤其是看向自己的眼神，就像是看到了阶级敌人似的，都发出瘆人的绿光。叶蓁蓁见状，感觉又可气又可笑。怎么一时间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、大家批-斗的对象了？
“切，真是幼稚！”叶蓁蓁不屑于在跟这些失败者为伍，转身款款离去。
跟陈主任道别后，其他实习生也陆续回到了休息室。大部分的记者都聚集在这个地方，或彼此间交换新闻信息，或埋头刷手机。
每一个记者的手机中，都会有一个公司内部的APP，上面有各种新闻热线，记者们找不到好的新闻来源时，就在app上抢新闻线索。尤其像曲清和这种新入行的菜鸟记者，没有人脉没有线人，基本上就指望着这个app提供各可采访的信息了。只不过上面的新闻都很稀疏平常，只能应付日常的工作任务，若想要获得更受关注的重大新闻，还是得靠自己出去跑。
一般曲清和会在上午的时间里写写稿子，刷刷APP撞运气，到了下午就去采访或主动找新闻线索。
“呦，清和你怎么还在用这么土的手机？诺基亚不都破产了吗？”叶蓁蓁路过曲清和坐的地方，瞥见曲清和的手机，不由得出声揶揄道。
曲清和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，见到叶蓁蓁故意拿出自己的肾6S看了一眼时间。
“我的手机在昨天采访的时候，不小心摔坏了。”曲清和简短地应道。
“那还真是不幸啊。”叶蓁蓁将幸灾乐祸的表情伪装上了一抹同情地笑意，“三个月的实习期将至，不仅没能留下，还把手机给摔坏了——哦，我差点忘了，你还要在最后五天里赶超我呢——我现在就要去采访了，你可别掉队哦！”
说完，叶蓁蓁别过头去，昂首阔步的离开。她那样子就像是一只刚刚下完蛋的母鸡一般，炫耀似的到处显摆。
曲清和憋着一口气，继续埋头看手机屏幕，终于从APP中市民提供的线索里，找到了一条还算不错的新闻素材，打算下午去采访一下。
定好了下午的采访计划之后，曲清和又将昨天写好的稿子传给了审核部的编辑。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，审核编辑通知她稿件过审。
简单地吃了一顿午饭后，曲清和背起背包，外出采访去了。
根据app上提供的信息，曲清和乘车来到了一片高层住宅小区。据市民反映，最近这段时间里，小区频频停电，严重影响了市民的日常生活。
“还真是严重影响啊……”曲清和哼哧哼哧地一口气爬到了八楼，就感觉有点头晕。
这次要采访的提供线索的热心市民住在小区的十楼，由于停电的缘故，曲清和只能舍着双腿爬楼梯了。
“我竟然忘了停电也没电梯可用，难怪这个新闻没有人抢，我还是太年轻……”曲清和有些欲哭无泪的又连爬两层，终于登上了十楼。
按照门牌号，曲清和敲了敲门。不一会儿的功夫，屋门打开，出现了一个矮小的老太太，拄着拐杖，满脸的皱纹，看上去得有七八十岁的年纪。她抬起头来，用浑浊的眼睛盯着曲清和，“找谁啊？”
“我是《J市晚报》的记者，您提供的……”
话还没有说完，老太太就毫不客气地插话并批评道：“你们记者怎么才来？我可是从昨天就给你们打电话反映情况了！”
您反映错地方了吧？停电应该给供电公司打电话啊！
本着尊老爱幼的准则，曲清和并没有多说什么，露出一个营业性地微笑，歉意地说道：“对不起，我来晚了。”
“你当然来晚了！”老太太毫不客气地丢下这句话后，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后，“在门口等着！”
曲清和误以为老太太是进屋给她准备拖鞋，刚想要说“不必麻烦，我带鞋套了”，结果眨眼的功夫，老太太又重新出现在门口，并递给了曲清和一样东西。
不是什么拖鞋，而是一个硕大的净水桶。
曲清和有点傻眼，不明白这老太太唱的是哪一出。
见曲清和愣在门口，不伸手接过自己递过去的水桶，老太太露出了一丝嫌弃的表情，并将水桶强塞给她，用不容置疑地口气命令道：“去，给我接一桶水来。”
曲清和手中拿着空水桶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。“老太太，我是记者，是来采访您……”
“先去给我接一桶水来，再采访也不迟。”话音刚一落，门就关上了，留下一脸蒙圈的曲清和，手里提着净水桶站在门口。
“这老太太，还真会指使人啊！”曲清和愤愤不平地走下楼去。虽然很想一走了之，但又怕老太太投诉到报社引来更大的麻烦。按照记者手册中的要求，自己是不能拿受访者任何东西的，而此时手里提着的净水桶愈发变得棘手。
总不能因为一个水桶，而丢掉实习工作吧？！
我忍！曲清和为了记者这份工作，不得不就范。但刚来到小区内的净水机前，曲清和又发现这老太太连接水要投币的钱都！没！给！我！
无奈，曲清和只能自掏腰包，接了满满一桶水。
接水容易上楼难！这可是十楼，刚刚空身上楼都喘，现在又提着满满一桶纯净水……
我再忍！！
曲清和扛着一桶纯净水，艰难地爬上了十楼！这才获得了进入老太太家的资格——进个门跟过三关似的。
曲清和进屋后，一边换鞋，一边打量着屋内，发现老太太是一个人独居。
刚一落座，老太太连个谢都没说一声，就嘟囔了一句：“早知道当初给你们打电话的时候多交待一句，派个男记者来了。”
您让我们来就是为了给你提水的吗？我们记者还没这么闲这么伟大！曲清和不由得暗忖。
“老太太您一个人住啊，孩子们呢？”曲清和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切入点，展开了话题。
结果这个问题仿佛是洪水猛兽一般，打开了老太太的话匣子，滔滔不绝地冲着曲清和抱怨起来自己的儿女不孝，一年都不回几趟家，弄得曲清和想要转回到正题来采访都插不上话。
骂完了自己的儿女还意犹未尽，接着又骂起来小区的物业。
“收着五星级的钱，结果服务态度连一星级都不如，让他们一天给我接三桶水送上来都不行。当初的承诺都让狗吃了，有这么说人话不办人事的么？我实在没法了，总不能渴死在家里吧，昨天我报的火警让一消防员给我送上来的水，今天你要是再不来，我都要打110了——总不能再麻烦消防员吧？”
曲清和听着是哭笑不得。
就这样，来到老太太家，曲清和就开口问了一句话，随后全听老太太一个人唱独角戏，从家长里短到国家大事，都被老太太说了个遍。
在老太太终于说渴了休息的功夫，曲清和蓦然发现自己原本准备好的采访问题全忘干净了！
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下午四点钟了。曲清和竟然在这里陪着老人坐了两个多小时，她还真有点佩服自己的耐心。
“行了，时间不早了，你也在我这里歇了半天了，再去给我接一桶水来，就回去吧。”老太太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。
谁！都！别！拦！我！我要从这里跳下去！！！啊啊啊……曲清和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。
身心疲惫地回到了报社，曲清和两手空空，一无所获。
前台的工作人员叫住了曲清和：“有你的包裹。”
？？？曲清和暂时来了点精神，接过来一个快件。收件人的确是自己的名字，而寄件人那一栏却是空白。
撕开了包装，里面是一个精美的小盒子，盒子上被咬去了一口的苹果的商标十分醒目。
“哇塞，是刚出不久的肾耶，是谁送的？”前台的小女孩满眼含笑地望着曲清和。
看着盒子里躺着的崭新的手机，曲清和也愣了一愣。
——让那家伙给你赔吧。
熟悉的声音以及那张面孔又在脑海中回荡起来，一股暖流流过全身。
曲清和感到今天终于有一件顺心的事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