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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护送粮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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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气越来越凉,身上的衣衫越来越厚,不再是薄衫。

    前线的消息不时传来,战事时好时坏,哥哥就是前线与我之间的信使。

    前几日,哥哥带来一封信,是韩奕潇写给我的,信中说他一切安好,就是十分想念我,信的最后他问:若他这次凯旋而归,我能否嫁给他。

    我心里享受着这份感情带来的甜蜜感觉,只是还没想过结婚这个问题,并且隐隐觉得他此时谈论嫁娶属于投机行为,所以一直没有回信。

    今日哥哥回来,说因为战场更靠近敌人的地盘,加之敌军准备充足,战线被迫拖长导致粮草供应不足,战事吃紧。二公子也受了伤,伤情如何不得而知。

    哥哥还带来一个奇怪的消息:四公子主动请缨亲自护送粮草,大王准了。四公子明日便要启程。

    大王同意,我能理解。哪位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团结和睦?四公子的行为却让我摸不透,立功心切?亦或只是单纯的想与哥哥一致对外?

    我默默摇头,猜不出摸不透。

    我又想起二公子的那封信,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既安慰鼓舞他,又不会被迫草草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。

    忽然灵光一现,计上心来。叫来杏儿,让她准备一套男装。

    杏儿不解,问:“小姐这是要?”

    “我要去前线找二公子……”我把我的计划一一告诉她。

    她拍拍胸脯,挺身说道:“杏儿陪小姐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“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,有胆量。明日下午出发,你先去准备。”我拍拍她的手背。

    杏儿拉着我的手,激动地说道:“太好了,小姐,我现在去准备。”

    “行!”前路危险重重,她却是满脸激动。看来不止男人喜爱冒险,任何一个女人都有一颗冒险的心,被束缚的越久,越期待冒险。

    第二天天不亮,我提着包裹混进粮草车。我骗了杏儿,这是我自己的事,我不能连累她,况且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出了上都,到了郊外,韩鹿鸣就命令全体就地休息,此时太阳刚出来。

    “公子有令,原地休息!”

    四公子一声令下,粮草车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两个士兵粮草车旁窃窃私语:“这刚刚出城,怎么就要休息了?”

    “管他的呢!上面有令,我们照做就是。”

    我从草垛缝看出去,两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走近,对几个士兵吩咐道:“前面路上有坑,你们几个过去帮忙填平,好继续赶路。”

    士兵走开。

    接着,其中一个男子朝着我躲藏的粮草车方向说道:“出来吧!”

    嗯?周围明明没人了,他在跟谁说话?

    “林呦呦,你还要躲多久?在里面很舒服吗?都让你舍不得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这是?韩鹿鸣?在叫我!

    可是,草垛太重了,试了好半天劲儿终于钻出来,我大口大口呼吸,干草垛里的味道不好闻,扎在身上也难受。

    “啧啧啧啧……”韩鹿鸣一脸嫌弃看着我。

    “知道我在里面也不帮我,你还像个男人吗?”这样的出场有些丢脸,怎么办?我只好装作比他还凶的样子,至少赢了气势。

    他也不服输,说道:“你这么凶,早知道就不支开士兵,让他们把你抓起来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哼!”我大声哼道。

    他继续看我。

    我摘掉身上的干草,“呸呸”吐掉嘴里的渣子。有这么个男子一路上气我,我还不如自己另想法子。

    “不用你抓,我自己走。”我离开车队气呼呼的向树林走去。

    “林小姐!”一安想叫住我,却被他厉声阻止:“别叫她,让她走!”

    我们两个都很“气”。

    “气”这种东西可软可硬,软了一捏便可咽下,硬了怎么着也得硬撑下去。

    我本可以说说好话软话,让他带我去边境,但不知为何,我能与其他人说软话,就是不要在他面前示弱。

    只要韩鹿鸣叫我停下,我一定不会赌气走进这片让自己感到毛骨悚然的树林。

    今日的天空阴沉有风,茂密的树林里几乎照不进来亮光,偶尔有鸟类飞过枝头,也有小兽跑过落叶,它们制造的微微动静也能惊起我背后的汗毛。

    绕过山坡,又是一片竹林,竹林中间有一条窄小的山路,这条山路平时应该很少人走,因为很长一截都是未被行人修整或者踏平的斜坡,加之前两日下了雨,路面更加湿滑。

    我小心翼翼的走在上面,生怕一不小心滑到坡下,可越是小心害怕越是走不稳,好几次差点滑倒。

    斜坡快走到头了……

    “啊!”脚下一崴,我还是滑了下去,滚了好几圈,头撞上粗壮裸露在外的竹根,眼一黑晕了过去!

    等我醒来,我已经在……??却在……??韩鹿鸣的怀里?

    额头传来一阵阵刺痛,我伸手想摸,伸出的手却被韩鹿鸣一把握住又松开。

    “你干嘛?”我双臂环胸,抱紧自己。

    “你抱自己还不如抱紧我,至少不会掉下去。”他戏谑道。

    我才看清,我们俩坐在马背上,他一只手抓住马的缰绳,另一只手抱着我。

    “放我下来。”我胡乱动一通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要自己走路去?山里除了竹子多,还有野猪、狼、山匪、熊……”他将山里可能的威胁一一道来,随后剑眉一挑,向我确认。

    “不确定!”我怂了,在这荒山野岭,来只小野猪崽我也打不过,我讨价还价道,“那让我坐好。”

    他把我放在马背上骑坐端正,然后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道:“那就乖乖坐好!”,。

    “哦!”我偃旗息鼓,吸取教训,可不能在没有把握的事情上意气用事。

    这是我第一次骑马,感觉恍恍惚惚有些不真实。

    马儿高大壮硕,毛色黑亮,走起路来频繁点点头。不过马鞍的舒适度欠佳,不比现代各种材质的垫子,柔软舒适有弹性。

    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。

    太阳西下,幽静的山间小路,路旁竹林摇晃,偶尔几声鸟儿叫,此刻听起来不再怪异。

    马儿一纵一纵的前进,更将我的屁股硌得疼。

    我只好双手撑住马鞍,轻轻将屁股离空。

    撑了一会手也酸了,又坐下……

    休息一会儿,又撑住马鞍……

    两三个回合后……

    “别动!”韩鹿鸣压低声音警告。

    我立马抱紧双臂往后缩,小心翼翼地问:“是不是有山匪?”

    “我面前就坐了个山匪。”他把我轻轻地往前推了一点。

    我有些恼了,质问他:“你说我是山匪?我抢你什么了?”

    他哼了一声,说道:“除了我的钱,你什么都抢了去。”

    莫名其妙!